第五十七章 悄悄话【完结】
钝感 by Dilemma
2025-6-25 22:36
言欢走了以后,苍尔冬开始变得情绪不稳定起来,尤其是在快到预产期时换医生,让他开始抵触去医院。方秋笙没办法,只得把医生请到家里来。
“你要让他安定下来,他现在太紧张了,之前就有信息素不稳定的病史,再这样下去搞不好生产的时候会有危险,他现在有住院的必要了。”
Alpha还没来得及再问下去,就见Omega站在卧室门后扒着门框偷偷看他了,医生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先去处理,不必送他出门了。
方秋笙谢过医生,走回房间去,牵过苍尔冬的手,对方迫不及待地关上了房门,坐在地上堵着门口。
房间只留了一盏床脚的夜灯,遮光窗帘没透出一丝缝隙,这儿像是极夜,连点生气都没有。
“冬冬,”方秋笙抚着苍尔冬的头发,小脑袋就粘着他的手心不放,“我们把窗帘拉一点起来,晒晒太阳好吗?就一小会。”
苍尔冬没回答,只是小幅度摇着头,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边,机械性地磨蹭着,方秋笙险些忘了呼吸,长吁一口气,坐到了他身边,让苍尔冬搭着自己的肩膀。
“你在想什么?”
苍尔冬像舔着糖那样吮吸着他的手指,时不时拿牙齿轻轻咬一下,叫他指尖都发麻。
这段时间里Omega已经完全戒糖了,平时只能靠这样解解馋,因为他的体液有信息素的味道,甜甜的,他很喜欢,总是糊得他手上湿湿的,像小婴儿一样。
苍尔冬捏着他的手,侧身靠得离他更近了些:“想笙笙和我以前,被妈妈叫去在房间里罚站。”
方秋笙捧着他的脸,让他把脚放到自己腿上,黏黏腻腻地贴在一起:“这样啊。”
陈年算是个溺爱孩子的母亲,但在原则性问题上也不怎么心软,乱碰电器,太晚回家,都会得到惩罚。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两个人吵架打架,他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不会骂他俩,只会插着腰叫他们去房间里站着,面壁思过。
最开始的时候小苍尔冬总是很怕这招,总以为因为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所以妈妈不要他了,从妈妈关上房门那一刻起就开始大哭,哭得累了就把头抵在墙上,一抖一抖啜泣得厉害。
小方秋笙在房间的另一边捏手指,脑子里天人交战了半天,又不想轻易服软,又不想小苍尔冬老是哭,心里想着反正他总是会哭完的,他就只看一眼,却见小苍尔冬半个人都贴在了墙上,鼻子被压得变形,墙上的墙纸都被他打湿了。
他踮着脚冲过去,扯着他的帽子把他往后拉,语气不善:“你是永动机吗?哭个没完……”
“方秋笙你这个大坏蛋!”
小方秋笙被这一句给吼懵了,小苍尔冬的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嘴巴红红的,脸蛋儿也红红的,看起来奶里奶气的,像只小兔子似的,怎么就对他这么凶呢?
可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房间门就开了,陈年探头进来,看他俩好好地站在房间的两侧,就是小苍尔冬换了一侧墙面:“要好好反省为什么又打架了哦,冬冬哭是没有用的,妈妈不会心软的。”
那边小苍尔冬“嗷呜”了一声,把脸埋进小手里去,肩膀动得越发厉害了。
陈年忙关上门,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但他担心像以前那样讲大道理并不能让冬冬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上一年级以后老师汇报上来两个小家伙打架的次数太多了,他必须找点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门刚关上,小方秋笙就一步一挪地靠回到小苍尔冬那边去,可手悬在对方肩膀上的时候又犹豫了,迟迟没有拍下去。
“冬冬,你不要哭了。”
小苍尔冬握着小拳头不肯转过来:“你回去,妈妈没有让你过来。”
“那我们重新做回好朋友,干妈就不会生气了。”
“你走开,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哦。”
后面的人声音里带了哭腔,小苍尔冬有些好奇地转过去,只见小方秋笙挂着眼泪,吹出个鼻涕泡来。
“你,你怎么哭了?”
小方秋笙擦了擦眼泪,咽咽口水:“我不哭,反正,又没人要我。”
小苍尔冬被他哭得一愣一愣的,从前都只有他哭的份,对方总是笑着,轻松地做着这个他学不会的表情。
但他仔细想想,笙笙的爸爸妈妈都不回来看他,有家都不能回,只能和他住在一起。
好像——其实笙笙才是该哭的人。
小苍尔冬这会儿还比小方秋笙高,就学着妈妈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却被小方秋笙一下子扑到了地上。
“冬冬,冬冬你还和我玩吗,谢谢你,谢谢你!”
小方秋笙把他挤进墙角里,逃都没有出路,他伸着手在对方背上胡乱地抓了两下,又觉得这样子做不太好,肩膀上传来湿润的感觉,他静静地坐了一会,缓缓地把脑袋搭到了对方肩膀上。
陈年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小方秋笙把自家儿子抱得紧紧的,像是抓到了什么宝藏,而他家傻冬冬支棱着小脑袋,眼皮子都快合上了。
心里有一块地方像化成了泡沫一样,软乎乎地塌了下来,到底是不待在父母身边的孩子,多少要敏感一点,可能也是一个阶段,过了这阵子就会好起来了罢。
“反省好了吗?”
小苍尔冬一个激灵抬起头来,陈年蹲在门口,朝他撑开了双臂,他挣扎着爬起来冲进妈妈怀里去,叭叽一口亲在妈妈脸上。
小方秋笙也站了起来,只是没像小苍尔冬那样跑过去,而是站在原地。陈年看着他,让小苍尔冬坐在自己一侧的大腿上,撑开另一只手。
“另一个小天使呢?”
小方秋笙先是张了张嘴,朝前跨了一小步,直到陈年的手没动,还朝他歪着头笑了笑,才跑了过去。
这一下子的冲击力有些大,陈年没蹲稳坐到地上去,但手没松,把两个小家伙紧紧搂在怀里。
“两个人要像这样好好相处,知道了吗?”
“嗯。”“知道啦。”
“好啦,快起来,今天有给你们做糖醋排骨,洗手吃饭!”
听到有甜的东西吃,小苍尔冬迅速执行了洗手指令,小方秋笙跑了两步停下来,又看了一眼陈年,才低着头跑走。
脚步飞快,像是要飞起来。
“那个时候,”方秋笙笑着亲苍尔冬的眉骨,“我装哭的。”
怀里人一开始没动静,等他把脸凑过去的时候,被怼着脸推开了。
“坏蛋,笙笙大坏蛋。”
Alpha笑起来,连带着他靠的肩膀都在抖:“因为是你啊,为了让你看着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苍尔冬看着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也仿佛有光,璀璨如星辰。
“都怪你,我走不出去了。”
“可我不想道歉。”方秋笙咬着他的下唇,“如果可以,我就想把你一辈子都束之高阁,不让任何人知道你,做我唯一的珍藏品。”
苍尔冬靠在门上,没有回答,只是任由着对方攻城略地,他没一丝反抗。
门铃有些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方秋笙皱着眉起身,苍尔冬却抓住了他的裤腿。
“我去开个门,可能是医生丢了仪器在这儿,你在房间里呆着。”
“我想和你待在一块儿。”
小手不肯撒,方秋笙没辙,把他扶起来,任由他躲在自己身后,开了门。
只是门外的不是医生,而是四位家长。
苍尔冬全身震了一下,方秋笙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年就往前踏了一步,气势汹汹地瞪着自家儿子:“苍尔冬你不准哭!憋着!”
“妈妈……”
“我告诉你我现在快要气死了!你最好不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气我!”
“干妈……”
“你给我闭嘴方秋笙!你最好一句话都别说!给我进门!一人一个角落面壁思过!”
陈年一米七多一点的个子却能顺手地揪着方秋笙的耳朵,把人一路拎进客厅里,让人站在和苍尔冬不同的角落里。
身后方裕和秋斯年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苍景行拍拍他们的肩膀,低声道:“不用惊讶,如果我们四个人里面有谁现在还能打赢方秋笙这狗崽子,那一定是年年了。”
“不对啊苍景行,我儿子是狗崽子那我不是狗了?”
方裕抽了秋斯年一后脑勺:“你也给我闭嘴。”
陈年先是走到自家儿子的角落,小孩儿捂着肚子,看也不敢看他,那可怜劲儿差点让他立刻屈服了,猛咳了一声才开口:“冬冬,你先说。”
“妈妈……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听你好好反省。”
“我,知道,知道错了……”
陈年手插着腰,等着自家儿子在没有方秋笙的帮助下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苍尔冬见妈妈丝毫没有原谅他的意思,哭也不敢哭,旁边又没人让他躲着,脑子也转不动,整个人都要当机了:“我不该怀孕,不该和干妈吵架,不该和笙笙住出来的……哇——妈妈不要不要我——”
“干妈,这不是……”
“不,你闭嘴。”
陈年看也没看方秋笙,只是抬手示意他转回去,让苍景行拿来椅子,叫儿子先坐下,然后替他擦去满脸的眼泪:“冬冬,现在不准哭,我在和你好好说话,我也不会不要你,你现在哭是无理取闹,知道吗?”
苍尔冬咬着嘴唇,点点头,看着眼前的爸爸妈妈,小心翼翼地捧着肚子。
陈年看着他的样子,表情松下来,牵过他的手,搭在他的腹部:“怀孕不是问题,和干妈吵架不是问题,和笙笙住更不是问题,这些都不是我生气的原因,我生气的唯一原因,是你出了事情却隐瞒我和爸爸,一直拖到不能再拖才让我们俩知道。”
“对,”苍景行趁机教育儿子,“还编乱七八糟的理由让爸爸不要来这边看你,爸爸很伤心的,爸爸爱你不比妈妈爱你要少。”
陈年推了苍景行一下,让他少说两句,又捧着儿子渐渐平静下来的小脸:“明白了吗?对于一家人来说,不会有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苍尔冬捂着陈年的手不肯放,陈年有些心酸地把他搂过:“这段时间,辛苦冬冬了。”
“方夏夏很乖的,妈妈。”
“哦,这样嘛。”听到那个姓陈年就来气,转了苍尔冬的凳子让他继续检讨问题,拨开围在方秋笙身边的两个没用父母,站到了罪人方秋笙面前,“蹲下,我够不到你脑袋。”
方秋笙转了过来,没什么压力地扎着马步站陈年面前,低着头瞄了对方两眼:“干妈,我……”
“谁让你这么叫我了?”
“……妈……”
“方秋笙你是不是想气死我!”陈年拿手指狂戳着方秋笙脑袋,“还妈,还妈!得寸进尺啊你!冬冬搞不清楚你也和他一块儿糊涂啊?你来B国干嘛的?你来读书的啊!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爆你料,你懂不懂被爆出未婚生子对你事业有多少影响?更何况你一边照顾一个孕O一边学习?你拿自己当什么,超人啊你?”
方秋笙被戳得脑袋一晃一晃地,站都要站不稳,但也没吭声,就扎着马步,任由陈年教训着,抿着唇一言不发。
“还有啊,”陈年指了指一旁的夫夫俩,“你现在能有的地位生活都是你爸妈打拼了这么多年才有的,别天天甩一张臭脸,给你爸你妈道歉。”
方秋笙这才抬起头来,先是看了一眼陈年,才转过去,但半天没开口,只憋出了爸妈两个字。
秋斯年正感动得热泪盈眶,被方裕一脚踹到后面去,站到他面前:“不用,这么多年是我们也没尽到做父母的责任,要说对不起我们俩都得说——我和你爸都退圈了,现在说弥补可能有点可笑,但总之,以后一家人,彼此相互扶持吧。”
方秋笙盯着方裕,久久没回应,气氛僵持得有些尴尬,陈年心道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事,现在这架势反而有点像要吵架,于是及时把两人分开:“冬冬几个月了,预产期什么时候,还没住院吗?”
苍尔冬那边正听得认真,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悄悄把椅子往旁边靠了靠。
那点声音陈年当然捕捉到了,对方秋笙此时此刻脸上那表情也是再熟悉不过,揪着他的耳朵就开骂:“你就这么宠他的?你再宠!宠到出事情再来我面前哭吧!”
“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站着,谁让你走了,继续面壁思过,行李我们来整理。”
方秋笙讪讪地转了回去,陈年赶着三个大人去里面的房间,留两个孩子在客厅里。
大人们前脚出了客厅,后脚两只苦命鸳鸯就遥遥相望了,苍尔冬朝方秋笙的方向伸了伸手,方秋笙三两步跨了过去,两个人依旧面朝着墙壁,只是手牵到了一起。
夏天热得厉害,客厅里又没开空调,没两下子手心就全是汗,汗津津的,黏糊糊的,碰在一起的地方烫得要起火。
“报——陈大人,他们俩……”
“牵手了吧。”陈年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嫌弃着扒门框上偷窥的秋斯年,“从小到大都这样,我一走,他们俩就牵手,等我一过去又分开,好像那样我就看不到一样。”
“哇塞,陈大人,真羡慕您。”
陈年砸了只拖鞋过去:“省省吧,小孩子都是恶魔,偶尔变成天使,都是他们使的障眼法。”
只是他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张合照,一只鹿占了大半张照片,两个人只留两双眼在最下面,一双是桃花眼,笑里含情,一双是单眼皮,瞳仁很大,黑得透亮。
他忍不住笑起来,把照片仔仔细细放好。
——就是这障眼法,还挺招人喜欢的。
一行六人总算是去了医院,方秋笙在路上联系着医生,被困在副驾驶上,苍尔冬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他用后视镜看都看不见。
也不知怎么的,看不见就觉得心慌起来。
路上陈年有点儿不太舒服,车停在路边让他透透风,苍尔冬执意要下车去陪他,可一只脚刚伸出车外,就变了脸色。
“疼,疼疼疼疼疼……”
裤子上渐渐洇湿开,空气中的咖啡味浓得人瞬间清醒过来,陈年大叫着上车,方秋笙总算钻到了空子坐到了苍尔冬另一边,两人一左一右扶着他,苍景行踩了油门就飚了出去。
“疼,唔……疼死了,妈妈,笙笙,疼死了……”
“深呼吸,冬冬,深呼吸,医院就快到了啊,到了医院就不疼了!”
“冬冬,疼就咬这儿嘶——”
“憋着,方秋笙你没有资格叫疼。冬冬,不哭了啊留着力气去医院了……”
“唔,太疼了……”
一行人总算是到了医院,好在产室已经准备好了,生产的过程中也没发生意外,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一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小婴儿整个儿又红又皱,眼睛闭着大哭,苍尔冬嘴唇还白着,看了一眼,说了句“还好长得像笙笙”,就躺在床上不肯动了。
其他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从哪一点看出来方夏夏长得像方秋笙了,但也没反驳他,四个大人忙着处理着各种东西,反倒是方秋笙一个人闲了下来。
说实话他对小婴儿没那么大的兴趣,坐在苍尔冬床边等对方恢复过来,Omega眼皮都懒得掀开来,只是一下一下喘着气,贪婪地嗅着空气中Alpha释放出来的甜味。
身边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方秋笙看着苍尔冬的脸,脑子里绕过了好多想法,比如他再也不想对方遭第二次罪了,比如总算是过了干妈那关,比如他们将来的生活。
手心里的手指头动了动,他看过去,苍尔冬的眼睛迷了一条缝,正看着他。
他把耳朵凑过去,苍尔冬在他耳边小声地耳语着:“怎么办,大家都不喜欢你,笙笙。”
方秋笙不知道他怎么得出来的这个结论,却还是顺着他的话头,悄声回问:“是啊,怎么办,冬冬?”
“那就只好,我喜欢你了。”
心里像是被拉响了成片的烟花,炸成了乱七八糟的一团,方秋笙脑子里嗡嗡只响,愣在那儿不会动。
“笙笙,”苍尔冬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饶了绕他的手指,“我喜欢你。”
方秋笙话都答不上来,把脸埋在他耳边的枕头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在假哭吗?”
方秋笙抬起头,眼眶连着眼睛红成了一片,眼泪成串地掉了下来,砸在他脸上,滑进嘴里,咸咸的。
苍尔冬微微抬起身子,舔了舔他的下巴:“别哭啦,笙笙。”
他的嘴角勾起来,眉眼一弯,是一个浅笑,比方秋笙曾经看到的因为糖或是妈妈而露出的不经意的满足笑容,还要更真切一点。
正值夏日,日头很长,阳光太盛,烤得万物都打着蔫,少年和少年吻着彼此,一个在哭,一个在笑。
而那没有棱角的石头上,绿芽破开坚硬的石壁,茁壮发芽。
“苍尔冬,我只要你一个人喜欢,就够了,今生不换,此生无憾。”
“嗯,我知道。”苍尔冬朝方秋笙歪了歪头,“我也是。”
-END-
钝感番外·01
一个没有意义的车车,时间线在过年第一次后几天_(:з)∠)_
“选,选A……”
“啪。”
手上又被挨了一板子,苍尔冬把手缩回袖子里,捏了捏,又颤巍巍地伸出来:“选D。”
方秋笙在一旁撑着脑袋转着尺子看他:“我说话的时候你有在听么?非把四个选项都猜一遍才做得出来。”
“在听的……”
苍尔冬咬了咬笔,又去看下一道错的题目。寒假只剩三天了,他还擂了一堆作业没完成,于是今天爸爸妈妈出去拜年了,他也没跟着去,留在家里被恶魔监督着写作业。
“下一道再答错就满二十了哦,还记得惩罚么,冬冬。”
“哦,哦……”
苍尔冬扣着签字笔上的软皮,集中精力看方秋笙给他演算题目,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步步推导着过程,在草稿纸上写下漂亮的算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甜味,脚丫子光着在暖和的地板上划来划去,不小心踢到了对方。
“我,我不小心的。”
方秋笙自然也不恼,在最后的一步打了个问号,把草稿纸摆正在他面前:“好了,轮到你算了。”
苍尔冬凑过去看,眉头皱着,嘴巴咬着,好像整张脸都在努力做着题,但写写画画就是没个答案出来。
方秋笙等他等得打哈欠,干脆从桌下把他的双脚放进怀里,放手里把玩着。
“笙笙,不要捏……”
“我不捏你也写不出来,不是么。”
Alpha笑着眯眼看他,苍尔冬却故意低着头不看他,方秋笙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放了手里的脚,把手边的遥控器调去最高档,细微的嗡嗡声逐渐变大,苍尔冬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蜷成了一团,嘴里乱七八糟地哼着:“因,因为有……”
“爬过来。”
苍尔冬闻言全身一抖,小心翼翼地跪到了地上,四肢并用地朝对面爬过去,腿软得使不上力,一点点距离用了好一会儿,等在方秋笙胯间抬起脸时,泪水已经糊了一脸了。
Alpha用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放在嘴边舔得啧啧有声,另一手拉开了裤链,粗黑的性具打在苍尔冬侧脸上,热度惊人。
“舔。”
接到指令后,苍尔冬才缓缓转过脸,伸着软舌含住硕大的龟头,咽了口口水,再往更前面套弄去,可对方的事物太不讲道理了,才堪堪入了半截,就觉得整张嘴被涨满了,下巴酸得厉害。
方秋笙用脚把他的裤子踩了下来,后面塞了个粉色的玩具,动得正欢,内裤上全是黏腻的液体,淫靡得不行。
一声脆响,戒尺又打在了他臀上,迅速地隆起肿痕来,苍尔冬只得讨好地舔弄着Alpha的马眼,扫刮着两个囊袋,哭得越发厉害了。
方秋笙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却没往下摁,而是让他抬起头来对视着,苍尔冬怕得要命,一喘一喘地抽噎着,Alpha笑着吻他,把泪水含掉,又温柔地搅着唇舌。
“不怕啊,小苍耳,我又不会吃了你。”
方秋笙把他抱了起来,去取他后面的震动棒,苍尔冬意识到什么后猛得摇起头来:“笙笙,疼,疼……”
“我轻轻的,不疼,嘘——乖。”
方秋笙把作业本一股脑儿扫到地上,再把他抱在桌上,双手抓住摁过头顶,那刑具就抵在他穴口,蓄势待发。
昨天刚弄过再加上刚才含了好一会儿玩具,那地方现在还肿着,饶是这样的戳弄就开始跳突地疼起来,苍尔冬不安分地抠着方秋笙抓着他的手,试图摆脱对方的禁锢。
“给你机会不好好舔,现在又要耍赖皮,小苍耳不听话。”
“听话,听话的,笙笙,我会好好舔的……”
“来不及了,不听话,不认真做作业的小孩,要接受惩罚。”
手换了皮带捆着,Alpha两手把他臀瓣向两边大力扯开,露出湿得一塌糊涂的穴来,性具只进了个头,里面紧得不行,方秋笙俯身轻咬着他的脖颈,惹得他叫出身来。
下头的东西进得总算是轻松了一点,可苍尔冬仍是觉得自己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快感卷着痛觉支配了他所有意识,终于在对方整根没入时,崩溃地尖叫出声来。
方秋笙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白浊,碾了一点喂进苍尔冬嘴里:“小苍耳真骚。”
“唔……笙笙,笙笙……”
“好,好。”
方秋笙把他抱了起来,换了个姿势坐在怀里,被捆着的双手顺势搭到了他肩上,可下面连接的地方也因此埋得更深。
“太深了,好可怕,笙笙,唔……”
“又要抱又要嫌弃,难伺候。”
方秋笙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说着话,可他还是听不真切,蹭着脑袋往温热的地方凑去。
还没等他完全冷静下来,方秋笙就拖着他的屁股开始一颠一颠地动起来,他被高高举起又被重重放下,前段不知好歹地又翘了起来,进入的深度到肚子上都显出痕迹来。
“笙笙……啊!好可怕……要捅坏了!唔……啊!”
“怎么会,”方秋笙含住他的眼睛,拿牙齿轻磨着他的眼皮,“我可舍不得小苍耳坏掉。”
像是拿到了什么保证似的,苍尔冬整个人慢慢放松起来,任由自己沉落在疯狂的情欲里。
阳物在他后面进进出出,一下下敲击着紧闭的生殖腔,本就有点肿的穴口翻起肉花来,前面泄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什么东西都喷不出来了,还直挺挺地立着,呻吟也从最开始放浪的尖叫到沙哑的嘤哼,最后伏在方秋笙怀里,动都懒得动一下。
他都数不清这样的日子有多少了,明明还没过元宵,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无比熟悉这样的性爱了,方秋笙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无可抗拒,做到最后连痛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潮水一样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要让他欲仙欲死。
苍尔冬箍着方秋笙的脖子,在对方松手后终于泄了最后一波稀薄的精水,而后穴里接着一波又一波热浪,Alpha把事物拿出来的时候,里面的东西被带出来,咕滋咕滋的,他都能听见腥臭粘稠的液体滴在地上的声音。
苍尔冬哭得喉咙都发不出声音来了,好在方秋笙也没再继续,而是解开了他手上的皮带,手腕上勒出了红色的印记,还有些发麻,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打着Alpha,却使不上劲:“坏笙笙,唔,坏笙笙……”
方秋笙一把扣住他手腕,吻着那圈红痕,发出啧啧的水声,苍尔冬靠在他怀里,感受着酥麻感一点点褪去,而方秋笙还在继续舔着,像是要把他的手给吃掉。
“笙笙,我不麻了。”
方秋笙抬起眼来,那双桃花眼里没有笑意,深色的眸子下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倒映着他情欲未退的脸。
“喝水。”
方秋笙就着抱他的姿势,从旁边的保温杯里倒水给他。掺了槐花蜜的温水喝起来味道好极了,苍尔冬嗅着甜甜的香味,在方秋笙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赖着。
“睡吧,待会叫你起来吃饭。”
方秋笙抱着他,把台灯的亮度调下来,另一手摊开作业本,模仿着他的小狗爬写字,效率也比他快得多了,没几分钟就能搞定一页。
苍尔冬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许是热的,小脸红扑扑的,时不时还动动嘴巴,哼哼地叫一句“笙笙”。
方秋笙从鼻腔里嗯一句,算是回应他,笔下动得飞快,边做边想,苍尔冬是不是故意做错二十道题,好让他帮他写完一份作业。
他的冬冬总是这样,贪哭怕疼又粘人,却从来不浪费一滴泪水。
番外之小学爱情故事(一)
“结婚的时候,是不是要放一点小时候的照片啊?”
方秋笙竭力阻止了苍尔冬把他们俩在B国搞过的那些幺蛾子向陈年统统抖露出来,好在什么样的Omega生什么样的Omega,陈年丝毫没理解儿子为什么要不停问“为什么还要办婚礼”这样的问题,并把这归为小孩子不喜欢热闹的范畴内。
Alpha现在还处于讨好丈母娘的阶段,不管陈年提出什么他都会微笑着点头,更别说这种说到他心坎里去的提议,只是他完全没有料想到,陈年口中的“有一点多”,居然是面前这三十本相册。
每一本都是A3大小,侧边可以看到塞不下的照片漏出来的边边角角,砸在他面前时,窗玻璃都在轻微的抖动。
——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不仅干妈有点溺爱的倾向,干爸也有,至少他翻开的前三页,有超过一半的照片是差不多表情动作重复了好几张的,他都能猜到干爸拿着相机一阵猛拍,而干妈拿着一堆照片选不出哪个最好看,于是一股脑儿全塞了进去。
“那我要带方夏夏出去散步了,你们在家里挑啊。”
“嗯,妈妈拜拜。”
怀里的Omega为妈妈能把自家女儿带出去感到无比解脱,门关上以后欣喜得两只脚都缠到他腰上去。
“冬冬,来看看照片。”
“我不要看,小时候丑。”
苍尔冬蒙着眼睛滚来滚去,故意把他面前的相册弄乱,方秋笙手上一使劲,把人捞进怀里去,略带威胁地亲吻着他,抿住对方过长的睫毛。
Omega挣扎的时候有一本相册落了下来,里面没放好的照片一并漏出去,大部分上面都是苍尔冬瘪着小脸在不高兴,而他有时候在安慰,有时候在生气,有时候也有点儿心虚。
——但那时候的苍尔冬也不完全是盏省油的灯。
那会儿的小方秋笙还没有完全掌握对方的喜好,只懂得不停去引起对方注意,扯一下欧仔阅读网带子,拿走那块小乌龟橡皮,在他的草稿本上画几颗爱心。
反正都是些小苍尔冬不喜欢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小苍尔冬会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以大哭来抗议,可次数一多他就发现,大人们其实不会立刻来处理他们俩之间的矛盾,往往他哭累了以后,才会过来不痛不痒地说两句小方秋笙。
而小方秋笙总是认错态度十分诚恳,连保证带发誓,私底下也威胁过他晚上不陪他一起睡觉。
于是小苍尔冬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小方秋笙做了任何他不喜欢的事情时,只要大人不在,他就不哭,但一旦大人走过来了,立马变脸,眼泪扑簌簌地掉,控诉着自己“又被笙笙欺负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人们,尤其是方裕,会十分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必须要让小方秋笙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行。
“你又怎么冬冬了?”
“我,我,我就是揪了一下他的带子……”小方秋笙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啥惹小苍尔冬哭了,只得胡乱猜着。
“哇——”
那边小苍尔冬看起来越发悲伤了,小方秋笙忙换了一个:“我揪了一下他的头发,但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有小虫子在上面!”
“嗷——”
小苍尔冬拿胳膊擦着眼泪,鼻涕吹出一个小泡来,小方秋笙又继续招供着:“我玩了一下他的乌龟玩偶,但那是因为他不和我玩!”
“呜——”
方裕怀里的泪人儿看起来有点儿哭累了,倚在他怀里开始啜泣,小方秋笙急中生智:“我,我不小心把他糖给弄掉了……”
小苍尔冬终于点头了,方裕抱着他去拿新的糖吃,而小方秋笙获得的惩罚就是在书房里抄十遍三字经。
他心里有点儿不平,看着小苍尔冬趴在母亲肩头舔又一块新的棒棒糖,故意把脚步声踏得很响,又被方裕批评了一句。
他走进书房里,看到干爸和父亲在聊天,见他进来了,干爸就把自己的老板椅让给他,铺好了纸,而他爹给他搞了个三支笔粘在一块儿的惩罚神器,两个人就有说有笑地走出去了。
惩罚神器一点都不好用,方裕知道他会用这法子,规定过不能一句一句抄,要一篇一篇抄;老板椅坐着也一点都不舒服,他太矮了,腿晃在半空中也不是,踮到地上也不是;三字经抄起来也一点意思都没有,别人才背到前十句,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而且他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外面传来大人们的笑声,让他烦躁起来。
冬冬现在会在干什么呢,坐在大人中间,听那些他听不懂的话,或是走神看外面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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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往门口移去,只见小男孩蹲在门口玩那个乌龟玩偶,专心到都没注意到他被发现了。
小方秋笙心里有什么东西满溢上来,他蹑手蹑脚走过去,趁对方不注意,把门给关上了,小苍尔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像小乌龟一样噗通一下翻在地上,装死。
小方秋笙没理他,而是径直回去了桌前,深呼吸一口气,坐下来继续抄三字经,但留了点视线在门口那块,看见装死的小乌龟无聊地自己爬起来,拿玩偶当船划到他这边来,又冒出个小脑袋来。
他没转头,面上也没反应,其实开心得差点要笑出声来。
“哈——咳,人之初。”
小方秋笙猛咳一声掩饰过自己的失态,小苍尔冬靠在小乌龟玩偶上,扭头看向他的方向。
“人之初。”
对方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小方秋笙笔尖一顿,又念到:“性本善。”
“性本善。”
“性相近。”
“性相近。”
“习相远。”
“习相远。”
照着他写字的速度,小方秋笙写一句,念一句,小苍尔冬就跟一句,不像他说话那么干脆,小苍尔冬说话总是拖得很长,像是他的回音似的,调子懒懒的,不知怎么的,字的最后一笔开始变长起来,手心也暖起来。
他开始觉得半开的窗户进来的风吹得后背好舒服,椅子一转一转地很有意思,写那些写了无数遍的字也没那么难受了。
最开心的,还是他的左手,捏着一只小胖手,时不时有想脱离的意思了,他就把人拽回来。
客厅里的声音小了下来,小方秋笙突然往下蹲,顺势把小苍尔冬拉进自己怀里。
“冬冬,我要一个奖励。”
“奖励什么?”
“教会你三字经啊。”
“我本来就……”
“我晚上不回去,在你家陪你睡觉。”
小苍尔冬还是犹豫了一下,随后撅着小嘴,在他额头上,响亮地啵了一下。
“抄完了吗?”
方裕开进门,看见了站在桌前的两个孩子,一个翘着嘴巴在看他,一个还在奋笔疾书。
“好了!”
小方秋笙大喊着递过纸,眼睛亮亮的,脸红扑扑的,方裕有些诧异地接过:“兴奋成这样……”
“可以去吃饭了吗?”
“去吧去吧。”
小方秋笙抓着小苍尔冬的手往楼下跑,方裕喊着“慢点”都不知道有没有被听见,他走下楼,看着儿子搬了小凳子扶着冬冬洗手,有些纠结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唉,下次这种惩罚还是算了吧,本来就是点小磕小绊,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这点小计谋在陈年发现小方秋笙每次坦白的“错误”都是“不小心把糖弄掉了”了以后在客厅里装了个假的监控而告终,那会儿小苍尔冬可相信那个亮着红灯的玩意儿了,从来都是照实坦白,小方秋笙也少了不少无妄之灾。
就是他还挺不开心的就是了。
“你看,那时候你在想什么?”
方秋笙指着照片上站在假监控下的小孩儿问怀里人,苍尔冬扭着身子往他怀里去,把照片推开。
他不依,偏偏要他去看那个还在客厅里的吓人玩意儿:“你看,它还在呢。”
苍尔冬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压进了沙发里,方秋笙邪笑着咬他的耳垂,把手伸进他的衣服下摆里去。
“要被发现咯。”
苍尔冬全身一哆嗦,视线飘去那假监控那儿,方秋笙在所谓监控范围内吻着他,咬着他的下唇。
然后他闭上了眼,把手搭上对方的肩膀,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的唇。
Alpha愣了一下,房间里的味道腾得腻了起来,苍尔冬红着脸去摁他浮起来的腺体,咿咿呀呀地说着“不可以”。
方秋笙把闹腾的Omega抱起来,举得高到能碰到天花板。
——他的冬冬啊。
番外之初中爱情故事(二)
相册并没有完全按照时间线来排,前一本两个人还是奶团子,后一本的第一页,就是他们俩在初中校门口的合照了。
不仅人的样子变了,连氛围都换了,他脸上笑都挂不住,表情扭曲地站在苍尔冬旁边,而对方迷瞪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他捏着照片,心往下一沉,把坐在怀里的人又紧了紧。
那段日子,是他最患得患失的时候了。
下课铃声刚响,方秋笙搞定了今天作业的最后一题,刚站起来,门口就有人来叫他:“方秋笙,老师找你!”
不是篮球赛,就是数学竞赛,或者是别的什么事情,最近他总是很忙,学校老师甚至在规划着开一个小班,把年纪最好的学生全塞一块儿。
他当然不愿意——现在他连下课和苍尔冬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快没有了,又怎么可能答应被换去另一个班。
他合计着,等搞完这一趟,就找老师说,他准备参加中考,不想搞其他有的没的的事情。
座位虽然在最后一排,他还是绕去了前门,苍尔冬的座位靠着过道,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头发乱糟糟的,过长的刘海搭在他胳膊上。
那个一直给他剪头发的技师去了别的城市,他又不想熟悉新的理发师,就一直拖着,拖到刘海把眼睛都盖住,整个人越发不被人注意了。
方秋笙顺手挠了挠他的脑袋,把他的刘海搞得更乱,看见发间那双乌溜溜的下垂眼眯成一条缝,看了他一眼,又低了下去。
“咦?有没有闻到一股奶味?”
“你鼻子出问题了吧!”
听到了对话,方秋笙加快脚步走出教室去,任走廊上的穿堂风把自己身上的味道吹散。
他还不能很好得控制信息素的量,总是不经意就被打开开关。
幼稚的味道。
教师办公室里开着冷气,一进去还要起一层鸡皮疙瘩,几个男生已经围在那儿了,他朝老师点了点头,站到了最后面,听他吩咐这次篮球赛的基本流程和注意事项。
又要留校练习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门口的那个小窗走神,冬冬不喜欢呆在篮球场上,也不会一个人走回家去,但每次他检查作业的时候,也没见他写完多少。
他练习的时候,他在做些什么呢?
大概也就是打瞌睡和发呆吧,他想起苍尔冬趴在桌子上的样子来,后颈的腺体又烫起来,他急忙走出去办公室,到卫生间里冲凉水。
再回去时已经散会了,老师扶了扶眼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比赛的时候,要好好注意一下。”
他报以一个礼节性的微笑:“知道了,那我先回班了。”
“去吧。”
下节是体育课,班里同学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剩几个Omega有特权能不参加。苍尔冬还磨磨蹭蹭地坐在座位上,看他来了,咬了咬下嘴唇:“笙笙,我不想去体育课。”
苍尔冬只是单纯地不想跑步,正好方秋笙也不喜欢他上体育课,不得不暴露出来的皮肤,汗湿的衣服,若隐若现的身体线条。
每一样都让他又心痒难耐,又怒火中烧。
“那你待在教室里,我和体育老师说。我放学以后还要练球,你在教室里等我,好不?”
苍尔冬利用完他就翻脸不认人,支着手赶他,在看到他面色不善后又勾着他的小拇指,软软地应着好。
反正他就是心甘情愿被他牵着鼻子走,只要他只待在自己身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可事实上,苍尔冬没有。
放学后他把欧仔阅读网给了苍尔冬,告诉他如果有什么不会的可以看他的作业,实在写不出来他晚上再教他,对方点头如捣蒜,信誓旦旦地不得了。
方秋笙却在意着自己离开时的那一推,明明队友已经在门口催他了,苍尔冬为什么还要这么急着赶他走。
于是他打了一半的球,就告了假,等他跑回教室的时候,他的欧仔阅读网孤零零地放在自己的座位上,再没别的人。
无名火蹭得冒了上来,他拎了欧仔阅读网出校门,想着对方应该没走太远,毕竟还要在他练习完之前回来。
实际上他一出门就看见他了,隔了一条街,苍尔冬蹲在做糖人的老爷爷摊位前,双眼炯炯地看着那双灵活的手,而他身边,蹲着一个他们班的Omega,两个人嘴巴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概是苍尔冬惯例要犹豫好一会儿才能做选择,先做好的糖兔子是那个Omega的,苍尔冬的视线粘着上面自始至终就没挪开过,Omega逗他,张着嘴作势要把兔尾巴咬下来,苍尔冬吐出一点点小舌头,眼巴巴地看着。
Omega乐得直笑,把糖兔子递过来,苍尔冬就咬了一小口,兔耳朵上缺了个角。
而方秋笙远远地看着,觉得自己心头上,也缺了个角。
他气得想翻了那摊子,想剁了Omega的手,想让那根尝过冬冬舔过地方味道的舌头永远尝不出味道来。
可人气到极致的时候反而会冷静下来,他不疾不徐地朝那摊子走过去,没出声,也没别的表情。
“方,方秋笙!”
Omega叫出声时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先是红了脸,随即才反应过来,拍拍苍尔冬的肩膀,苍尔冬正接过他的糖,是个打篮球的小人。
听到方秋笙的名字,他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傻兮兮地往后望学校的篮球场,等他扭头,Alpha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呃,我们……”
“笙笙,对不起……”
认错倒是比谁都快,苍尔冬嗖得一下站了起来,说话间还不忘舔一下手里的糖。
方秋笙没理他,只是径直朝前走去,苍尔冬有些慌乱地朝Omega胡乱摆摆手,亦步亦趋地跟上。
“笙笙,笙笙,你练习完了吗?”
“笙笙,我只是,只是今天吃了糖……”
“笙笙,我上次也吃了……”
“笙笙,我吃完就准备回到班里去的。”
“笙笙,啊!”
一不留神踩到了路边的小石头,苍尔冬整个人跪到了地上,两边膝盖都破了皮,手里吃了一半的糖人也掉在了地上,沾满了灰尘。
但他没哭,他知道这还不是哭的时候。
方秋笙总算转过了身来,冷冷地盯着他,他就跪坐着不动,看着方秋笙的球鞋一步步走过来,越来越近,然后踩在了糖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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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这个时候,就该哭了。
可方秋笙还是不理他。
对方蛮横地拽过他的脚,拿了水壶里的水对着冲,两边的痛感一并传上来,混合着害怕的感觉,叫他尖叫出声来,死死扣住了对方的手。
“疼,笙笙,疼,太疼了,笙笙……”
“记住了么?”
方秋笙笑着在他耳边问道,没等他回答,就把他抱上了路边的花坛上,半跪着,含着他的伤口。
像吸血鬼一样,Alpha甚至不畏惧阳光。
血被吸走的感觉很奇怪,苍尔冬忍不住躬下身去,试图遮挡,却被方秋笙扯住了衣领,带着血腥味吻他,嘴里残余的甜味被卷走,剩下的,全是暴戾的味道。
在他点头后,方秋笙终于对他露出了个笑脸,把欧仔阅读网换去胸前,背着他回家。
一点微风吹得他的膝盖凉丝丝的,还有点疼,他搂着方秋笙的脖子,碰到了那个小突起。
那个Omega喜欢笙笙,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他,其实他只是占了点便宜,在无聊的等待里有个人陪他打发时间。
Omega会被Alpha吸引,就像上课的时候老师说的那样,是天性使然。
那反过来,Alpha会被Omega吸引吗?笙笙会对那个Omega有什么感觉吗?
他没意识到那小东西鼓了起来,手上还在无意识地抚摸着,有一下,没一下。
“冬冬,咬一口那儿。”
“嗯?”
脸上泪还没干,苍尔冬愣愣地扒着方秋笙的肩膀蹭着脸,对方停下了脚步,又说了一遍:“咬一下那儿。”他这才意识到那儿是哪里,拿牙齿轻轻摩挲着,也不太敢用力,腺体软软的,口感有点像他喜欢吃的果冻。
“咬下去。”
苍尔冬揪着方秋笙的衣服领子,拧巴成了一团,心里也纠结,犹豫了半天才开始用力。
那层薄薄的表皮破了,血珠子冒出来,他忙伸着舌头接着。
粗糙的舌苔抚摸过后颈上最柔软的地方,方秋笙没忍住,嘶出了声,听见后面带着哭腔的小声“对不起”。
台阶上了最后一步,他把苍尔冬放下来,却没有去开门,而是把他抵在门上,啃噬着他的脖颈,交换着混着自己血液味道的口涎。
“冬冬,是什么味道?”
苍尔冬害怕地不敢发出声来,踮着脚让他把自己抱在怀里:“不要,笙笙,妈妈会听见的……”“我在问你,什么味道?”
那双眼噙着泪,哀求地看着他,睫毛上沾了泪,被细密的刘海挡在后面。
他替他把头发撩开,把那双勾人的眼露出来。
“甜的,笙笙,是甜的。”
“喜欢吗?”
“喜欢。”
方秋笙又发了疯似的吻他,苍尔冬努力让自己垫得更高些,回应着对方,尽量不要发出声音来。
而对方也没有再为难他,舔了舔他眼角的泪,就开了家门。
还好,还好,笙笙没有发脾气。
他掰着手指头窃喜,方秋笙又捧起他的脸,把撩开的头发归回原位去。
Alpha脸上挂着的,他看不懂的奇怪表情。
-
“冬冬,你还记得么?”方秋笙指着照片问他,“这是我初一篮球赛以前,你总是和一个Omega玩,你和他都干了些什么?”苍尔冬翻来覆去地翻着照片,茫然地摇摇头,又钻回他怀里去:“我记得你腿断了。”那声音闷闷的,尾音带了颤:“笙笙,好可怕。”方秋笙大笑着拍着他的后背,把相册往后翻了一页。
番外三
苍尔冬偷瞟了一眼照片,上面方秋笙打着石膏拄着拐杖,笑着比了个耶的手势。
他闭上眼不去看,躲回对方怀里。Alpha抱着他就像是抱小孩一样,习惯性地轻微晃动着,哼着不成调的歌。
这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
那时候苍尔冬以为,跌一跤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了,他疼也疼了,哭也哭了,道歉也道了,而方秋笙去训练的时候,照旧把他一个人丢在教室里。
更好的是那个Omega也只是别扭了一小会,又来找他玩了。
“那天,他,方秋笙他,生气了吗?”
苍尔冬皱着眉头,想不出一个回答:“嗯……笙笙他偶尔会那样。”
“我第一次见到他那种样子,”Omega有些后怕地拍胸口,“他……对你很凶吗?”
这回苍尔冬用力点了点头:“对的,笙笙对我很凶。”
Omega的表情有些微妙,是苍尔冬读不懂的那种,对方咽了咽口水,看向篮球场的方向:“不过,你是整个班里唯一一个喊他‘笙笙’的人。”
“妈妈也这么叫他啊,”苍尔冬奇怪地看着Omega,“他也叫我冬冬。你可以叫我冬冬吗?”
Omega没理他,只是看着篮球场,苍尔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球场上那么多人,方秋笙也能在他们之中脱颖而出。
笙笙就是视线的焦点,随便往哪一放,都是耀眼的存在。
他看了一会就觉得无聊起来,不明白Omega为什么不和他说话了,自顾地跑去一边的秋千上玩,不敢荡太高,就矮矮地晃着。
“啊!”Omega突然转回头,跑过来拽着他的秋千绳,“他过来了!我要怎么办,他过来了!”
“谁?”
“方秋笙啊!”
苍尔冬猛得站了起来,脸与脸的距离缩到了只差一寸,他也没有和别人距离这么近过,一下子慌了神,僵在原地不会动。
Omega也没动:“你做什么?”
“我要走了。”
他答应了笙笙放学以后就在教室里呆着的,没安分几天,又和同学跑了出来,他怕方秋笙又凶他。
“苍尔冬,你等等!”
Omega还是用了大名叫他,苍尔冬脚步不停地往教学楼跑,连走到台阶的几步都不肯迈,挑了长着杂草的小山坡。
坡上不好走路,他差点滑了一下,心跳越来越快,要蹦出嗓子眼去。
教学楼就在眼前,他差一步就要到了,却听见身后变了调的尖叫。
苍尔冬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方秋笙躺在地上,捂着腿,眉毛拧成了一团,龇着牙,而Omega捂着嘴,半跪着扶着他。
篮球队的成员和老师很快围了过来,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他抬去医务室,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学校里竟是冷清得吓人。
苍尔冬半张着嘴,朝后退了两小步,踢到了台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还在喃喃着,笙笙,笙笙。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过一百种方秋笙追上他后的做法,却没猜到过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懂一个连他都能安然无事跑下来的小坡,怎么就能让方秋笙摔得那么狠。
他跑回教室,抱着方秋笙的欧仔阅读网冲出去,头一回到了医务室,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他正手足无措着,就碰上了匆匆赶来的班主任。
“苍尔冬!刚好,我有事要问你。”班主任朝他招了招手,苍尔冬已经慌得走不动路了,“你过来啊,你和他父母熟吗,打电话他们都不接。”
“笙笙,笙笙他……”
苍尔冬语无伦次着,只是知道干爸干妈的职业,即使是知道私人号码,也不一定随时会有人接。
“体育老师已经送他去医院了,可能是骨折。”
苍尔冬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把怀里的欧仔阅读网抱紧,一动不敢动。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说话啊!”
苍尔冬抹了一把快掉出来的眼泪,咬着下嘴唇:“我,我来打。”
班主任把手机递过来,那串号码他曾经背了好久,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你好,我是,我是冬冬,我要找干妈。”
等了一会儿才有回音,方裕的声音利落地回道:“冬冬,怎么了?”
“干妈,笙笙他,摔,摔骨折了……”
“这样啊,”方裕的音调没变,语速还是很快,“我们这边走不开,让你爸爸妈妈帮忙处理一下好吗?我会联系好医生的。”
“我知道了……”
“嗯,冬冬不要哭,打篮球的时候总会碰上一两次的,不哭,乖,这个号码是老师的吗,让我和老师说两句。”
苍尔冬把手机还给老师,抱着欧仔阅读网靠在墙上,背上汗湿了一大片,看着方秋笙跌倒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班主任已经联系好了家长,让他去校门口等妈妈来接,就走了。
他坐在花坛上,看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靠过来一个熟悉的影子。
“妈妈……”
“怎么了冬冬?”
“妈妈。”
苍尔冬紧紧搂着陈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哭腔导致陈年一个字都没听懂,只是大概知道方秋笙骨折这事大概是吓着小家伙了,安慰地揉揉他的脑袋:“没事的,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没有冬冬觉得的那么严重,打篮球嘛,小磕小碰也正常。”
不是的。
苍尔冬把脸埋在妈妈怀里,默默地想,笙笙不是打篮球跌的,是在追他的时候跌的。
他看着暮色将沉,心也一点点降了下去。
回家以后没多久,苍景行就带着方秋笙回来了,对方腿上打了石膏,用起拐杖来还不是特别熟练,他们说笑着这下子没法打球赛了,不过也终于有点空闲的时间了。
周三的缘故,陈年干脆给方秋笙请了两天假,让他先好好养一会,再回去上学。
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方秋笙没和他提起半点有关骨折,或是那个Omega的事情,陪他做完了作业,洗漱睡觉,就是晚上离得远了点,怕他压到打石膏的腿。
半夜里,苍尔冬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方秋笙的睡颜,心跳的速度就没缓下去过,撞得他心口直疼。
第二天早上果然迟到了,班里已经开始早读了,走廊里能听见嘈杂的读书声,可等他踏进教室,那读书声骤然停了。
苍尔冬茫然地扫了一圈教室,低着头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书来,同学们也恢复了早读,只是夹了点窃窃私语。
“方秋笙真的没来。”
“骨折了,据说摔挺严重的。”
“我靠,那篮球赛呢。”
“想都别想,伤员怎么可能上场。”
“日,那么好的机会。”
“你听说了嘛,方秋笙因为那个人跌的。”
“扫把星发小,做什么什么不会,还跟块口香糖似的甩不开。”
“怎么偏偏是他这种人啊,还有脸来上学。”
“而且现在还没分化,不会是有病吧。”
议论声不加掩饰地传进苍尔冬耳朵里,他借着课本的遮挡看了眼Omega,对方正和人交头接耳着,被人提醒了一下,轻蔑地瞟了他一眼。
“……昨天我就在现场,跟着方秋笙一块儿去医院的,他对我态度可好了,拄着拐杖还弯腰说谢谢,而且他对苍尔冬态度,嘶——估计也嫌弃那种发小吧……”
苍尔冬把手里的课本都差点捏变形。
他们没说错,是他害得方秋笙摔断了腿,白白失去了参加省篮球赛的机会,对方还是篮球队的主力队员。
要是他乖乖呆在教室里就好了,要是他不要故意惹笙笙生气就好了。
那一整天他脑子里都是Alpha的样子,浑浑噩噩地回家以后,苍尔冬压根不敢去看方秋笙,一个人坐在课桌前冥思苦想着问题,课本被他画得乱七八糟,也没解出答案来。
而他从窗玻璃的反光里,看到方秋笙翘着一只伤腿,翻看着漫画,没半点要帮他的意思。
又是一个睡得断断续续的晚上,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在玄关准备出门的时候,他没穿鞋:“妈妈,我可以待在家里吗?”
“嗯?”陈年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可以啊,那照顾笙笙的任务就交给冬冬啦。”
这话是说给已经上楼的方秋笙听的,陈年以为儿子只是像以前那样害怕家里有人需要去医院,刚好给他点时间去消化这件事。
爸爸妈妈和苍尔冬简单吩咐了一下有哪些要注意的,就道了别去上班了,家门关上,苍尔冬整个人抖了抖,站在玄关处。
一直等到车的声音开远,他才挪着步子上楼去,开了门进去,方秋笙还是坐在床上,看着漫画,脸上没什么表情。
“笙笙……”苍尔冬趴在床边,揪着对方的毯子,“笙笙对不起,我……”
“你不是故意的?”
对方总算出声了,把漫画放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他:“你不待在教室不是故意的,和那个Omega凑那么近不是故意的,看到我过去就跑掉也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苍尔冬眼神闪烁地躲避着,可Alpha说话时哈出的气他都能感觉到。
“苍尔冬,看着我。”
Alpha的声线低沉下去,苍尔冬的指尖都在抖,转过脸来时,整张脸全湿了。
“你不是故意的吗?”
眼泪砸到床单上的声音他都能捕捉到,呼吸急促起来,他却不敢挪开自己的视线:“笙笙,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方秋笙扣住他的下巴,不让他摇头,脸被捏得变了形,有些可笑地张着嘴巴:“这样啊,我要是不废一条腿,你就不肯听话是么。”
“我听话,听话的……”
方秋笙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把他的脸揉来揉去,又笑着舔了舔他的眼睛:“小苍耳真可爱,哭的时候最可爱了。”
苍尔冬伸出手去,被方秋笙拉上了床,又没像平时那样抱着哄他,而是把他摁向胯部。
“小苍耳要听妈妈的话,好好照顾伤员啊。”
Alpha冷冰冰的调子和那团滚烫形成了鲜明对比,长度可观的事物打在他侧脸上,腥臭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
有些事大概是能无师自通的,他抖着手扶上那柱状物,张开嘴把顶端含住,小心翼翼地往深处探了探。
才进了一点就顶得他想干呕,他眨巴着眼去看Alpha,对方只是眯眼笑着,手扣住他的脚腕,把他扯了过去。
裤子被扒下,下身暴露在空气中,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没吐出来,温热的口腔就包住了他微微抬头的地方。
“啊!笙笙,不要……”
屁股上被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扇得他大张着嘴僵硬在那儿,随即另外半边屁股上也受了一巴掌。
两边臀肉迅速肿起来,他手都撑不稳,哭喊夹着呻吟乱成一团,可Alpha显然不想放过他,继续一下左一下右地扇着,直到他下体湿得不成样子,后知后觉地把手中的阳具塞进嘴里。
方秋笙这才放过他,手揉着肿起来的屁股,把他吐水的小茎芽又含进嘴里去,现身说法教着他口交。
可那事物的长度不是自己的可以比的,每一次都送进喉咙最深处,在喉咙处都顶出狰狞的形状来。
Alpha掐着他下面不允许他射出来,嘴里的东西又迟迟不肯释放,苍尔冬觉得自己眼泪都要哭干了,大股大股的阳精才喷出来,他没反应过来,呛了一口,白浊全糊在了他脸上,挂在过长的刘海上。
而方秋笙也终于允许他高潮,他微翻着白眼瘫在对方身上,从头到脚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
方秋笙再碰他的时候,整个人触电似的弹起来,又被强硬地拉进怀里安抚,苍尔冬把头搭在对方肩膀上,整个人总算放松了下来。
“笙笙,笙笙,我真的不敢了……”
“乖,小苍耳做得很棒。”方秋笙咬着他的耳垂,拍着他的后背,“记住两条规矩,不可以和别人单独相处,不可以撒谎。”
他的手沿着脊柱到了臀部,轻轻一按,怀里人又轻哼出声来:“坏了规矩,就有惩罚,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笙笙。”
“重复一遍。”
“不可以,不可以和别人,单独相处。不可以撒谎。”
“对,真乖。”
他奖励似的吻着苍尔冬的唇,裹着他脸上的精液送进他嘴里,再哄他睡觉。
那时的姿势就像现在一样,他靠在硬梆梆的胸肌上侧头看方秋笙的脸,下巴的曲线,嘴唇勾起的弧度,眼睛微眯着,睫毛很密。
而他脸靠着地方,隔着一层布料,全是他名字形状的伤口。
“冬冬,规矩是什么?”
“不可以和别人单独相处,不可以撒谎。”
“真乖,我的小苍耳。”
方秋笙意乱情迷地把吻落在他的发间,而他把双手抱得更紧,在对方的背上掐出印子来。
疯子,他们都是疯子。
番外四
方秋笙抱着苍尔冬起身,往里屋走。
“不要不要,笙笙,妈妈要回来了……”
“听话,乖。”
还没摸到门,方秋笙就放肆地把他摁在墙上了,嘴里的空气仿佛要被抽干,苍尔冬只觉得眼前的事物都朦胧起来,半推半就地回应着。
“笙笙,老公,回房间……”
“好,小苍耳。”
像是就等他这句话,方秋笙把他扔进床里,反手扣上了门锁,窗帘随时待命地拉着,只留缝隙投进一点光来,把他凌乱的头发,微肿的唇,拧成一团的衣服,和屁股下可疑的水渍照得一清二楚。
他看见方秋笙朝他的方向倒下来,把他压进温柔乡里,扑簌簌地把阳光都打散,让他完全陷入情欲里。
他抓着Alpha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指缝里插着头发,不自觉地挺身,整个人拱出一个淫乱的弧度来。
“哼,笙笙,轻一点……”
乳房胀鼓鼓的,对方喝奶的姿势和小孩子没什么差别,可他就是爽得快疯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滑腻的舌头在自己乳尖上打着转,又模拟着性交姿势戳刺着乳孔,有东西被抽出体内,他想,那大概是自己的三魂六魄。
“笙笙,啊……太,太……”
“太什么?”
方秋笙的唇又沿着他胸部鼓起来的弧度上来,在他的锁骨上留下牙印,又啃噬过柔软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呵着气,让他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我们回来啦——”
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隔音很好的房间,妈妈的声音和小孩儿的哭声却意外地清晰,苍尔冬整个人抖了一下,方秋笙安抚地摸着他的头发,要抬起身来。
Omega突然伸手,捂住了Alpha的耳朵。
“冬冬?”
“你什么都没有听见。”
那双手小小的,手心里软软的,全是汗,捏着他耳朵上的软骨,力道足得他再抬一点身子就要被整个儿扯掉似的,方秋笙脸上的笑容夸张起来,桃花眼和薄唇一块儿眯成了一条线。
“好,小苍耳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听见。”
苍尔冬还没来得及反应,裤子就被脱下,屁股下面凉丝丝的,下意识地夹紧了腿,却被两只大手蛮横地掰开,滚烫的事物捅开湿热又紧致的肠道,逼得他瞬间失了神,手胡乱在对方身上抓住伤痕来。
“啊……疼,笙笙,笙笙,慢一点,求求你,慢一点,啊!”
方秋笙也依着他说的那般没动,只是把他抱了起来,靠重力让他进得更深去。
Alpha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体位,像是不把他捅穿了不罢休,偶尔还会逼他自己动,看着两个人相连的地方,粗黑的性器把穴口涨到最大,连周围的褶皱都抚平,最后日到他筋疲力尽,才让他躺下来接着下一轮。
“小苍耳乖,自己来。”
“老公,你帮帮我,老公,啊!”
胸上被掐了一把,方秋笙又很及时地给了他一个深吻做奖励,最后靠在床头上,歪着头伸手抚摸他的下巴。
苍尔冬全是都翻了粉,手摁在对方腹肌上,显出明显的色差来,他双腿跨坐在方秋笙身上,颤颤巍巍地用着力把自己撑起来,那根性具一点点露出来,上面布满了蜿蜒的青筋,狰狞可怖,肠肉翻出花来,不舍得似的吸得紧,淫水滴下来,发出咕滋咕滋的声音。
“呜……笙笙,老公,老公,你帮帮我,求求你了,老公……”
他卡在了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不敢泄劲,怕一屁股坐下去,又没再多的力气,起也起不来。
方秋笙像是无奈似的,吻了吻他不敢睁开的眼睛,双手扶在他胯上:“小苍耳自己要求的。”
胯上被重重一摁,那根东西直插进最里面,又把他缓缓地高抬起来,不到最末端,又一次摁了下去。
苍尔冬的呻吟都是破碎的,哭都来不及,被动接受着狂风骤雨般的操弄,又怕自己叫得太大声,咬在方秋笙肩头,血溢出来,漫了一屋子的奶香味。
“啊啊!老公,老公,呜……哼,啊!”
他猛得仰起头来,前端和乳头一块儿喷出乳白的液体来,后面也绞得紧,方秋笙皱着眉,就着姿势把他压下去,摁着苍尔冬的双手,飞快地挺动着,Omega被这速度插得要翻白眼,后穴里也被打出白色的细沫来。
到Alpha终于射出来时,苍尔冬已经没办法再顾及到自己的声音了,一波高过一波的呻吟胡乱地发出来,最后一声都破了音。
高潮过后的苍尔冬半天回不过神来,方秋笙就抱着他去洗澡,给他洗头发的时候他才有点反应,朝后仰着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笙笙,那我可以不给方夏夏喂奶了吗?”
方秋笙太阳穴一跳,他就该料到苍尔冬这么一反常态准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老公——老公——”
苍尔冬拿头蹭他胸口,嘴巴撅起来,亮晶晶的。
方秋笙俯下身去吻他,吻完后笑得一脸温柔:“好,不喂了。”
苍尔冬开心地吹泡泡玩,只不过几天以后被方秋笙用吸奶器弄得差点下不了床,才抱着枕头偷偷用他毕生所学的各种坏话骂方秋笙这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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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秋斯年方裕家,陈年正抱着方夏夏在阳台上喂奶粉泡的奶,秋斯年一脸震惊地打扫着一地的玻璃碎屑,偷偷和方裕咬耳朵。
“老婆,我们下回买点塑料奶瓶吧。”
“嘘,买玻璃的,咱们缺这么点钱吗?你小心年年砸不碎奶瓶把你儿子给碎了。”
“哦,还是你聪明。”秋斯年握着扫把,感慨道,“所以上户口那大姐麻烦个什么劲呢,非得改成这个‘笙’,现在好了,日日夜夜笙歌去了。”
“闭嘴吧你,你今晚去和你儿子说这事。”
“我儿子也是你儿子,你去。”
“你去。”
“你去!”
“啪——”
阳台上陈年又报废了家里最后一个奶瓶,抱着方夏夏站起来,笑盈盈地朝着抱在一块儿的夫妻俩:“我去。”
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就被扫地出门,陈年无视了儿子泪汪汪的大眼睛,严令他们提前开启了下学期大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