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疤
钝感 by Dilemma
2025-6-25 22:36
电脑城离家不远,但车位不好找,纪延带着苍尔冬转了三圈,差点没把人转吐了,最后只能找隔壁公园的停车场停。
苍尔冬在河堤上吹着风,试图减少自己的恶心感,盘算着待会儿不如走路回去,免得再遭一趟罪。
“怎么样还好吧?要不去趟厕所吐一下?反正就在旁边。”
苍尔冬摇了摇头:“吐了更难受。”
“也是,那刚好河堤上走走,反正不急。”
苍尔冬点点头。
纪延依着他的步子走得很慢,这会儿工作日,加上温度低,行人几乎没有,他们俩就像慢动作电影一样走着,风不大,但厉害在冷冽,吹得苍尔冬脑子发麻地疼。
他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要说起来,苍尔冬还是蛮喜欢纪延的。
他的生活圈很小,除了父母和方秋笙外,就鲜少再有能交流的人了,就连方秋笙的父母,因为见得少,他也只能偶尔搭上两句。
班里的同学更是注意不到他这样一个迟钝又冷清的人,方秋笙管他又管得严,时间一长,若是一个人在家里,他可以对着空气发呆好久,再睡到方秋笙回来。
所以于他而言,纪延就像个大哥哥一样,总算温声细语地和他说话,做事的步调也会放缓到和他一致,带给他一点不太一样的感觉,新奇,又无伤大雅。
“手是不是很冷,我看你一个劲抖。”
纪延牵过苍尔冬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挣了一下,悬着手有些呆滞地看着纪延。
“没事,”纪延不介意地拍拍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你从小就不太习惯肢体接触,是我刚才没注意到,这手套你先戴着吧,别到时候长疮了,痒得难受。”
苍尔冬想了想,问:“长疮是什么?”
“嗯?就是冻疮啊,你没长过吗?我小时候住乡下,可会长了,每次都痒得整块儿挖破了都没用,恨不得把那块肉给割下来。大城市里可能会暖和些,难怪冬冬这么细皮嫩肉的啊。”
苍尔冬的视线在纪延手上停留,他也是第一次发现男人手上有那么多细小的疤痕,却莫名觉得有些诡异的协调感,着了魔似地套上手套,轻轻抚了抚。
纪延呼出了一段很长的白气,苍尔冬抬头看他,只见人对他眯着眼笑笑:“谢谢冬冬,托你的福,今年肯定就不会长了。手暖和一点了吗?”
“嗯,暖和了。”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眼看着电脑城就在眼前了,苍尔冬却突然顿住了脚步,朝纪延道:“纪延哥哥,你进去拿一下吧,我还有点犯恶心,在外面走走。”
“嗯——也成,那你在外面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好。”
苍尔冬目送着纪延一路跑去电脑城里,就转身走进了小树林里——他早就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找个借口,只是因为看到了方秋笙。
他不意外对方能找到他,两个人的手机能互相定位,他出门时又特意拿上了,但这样雷达似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自己不是个Omega,却能感觉到方秋笙靠近的气息,仅是一扭头,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Alpha在树林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苍尔冬加快了脚步。
当他整个人没入小树林的影子里时,他突然想到,其实纪延也看不出他撒了谎。
“眼神挺好。”
方秋笙站在石头上,手里捏着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划拉起来,扬起风的声音。
苍尔冬躲闪着不敢靠近,低着头不说话。方秋笙从石头上跳下来,朝他走来,脚踩着落叶,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头抬起来,手伸出来。”
苍尔冬先是手抬起一个小的角度,再缓缓抬起头来,今天他没有戴眼镜,本身度数不深又不上学,显得不太有必要,现在倒是方便了方秋笙欣赏他的眼睛。
那双眼因为看不清微眯着,眼里已经噙了泪光。
“怎么,你要我一个个指令发完才会做事?”
苍尔冬睫毛抖了抖,迅速地脱了手套,两只手套还捏在一只手里,方秋笙手上的树枝就招呼上了另一只手。
手套和膝盖眼泪一块儿落地。
“疼,笙笙,疼。”
“你不是嫌手凉么?”
方秋笙蹲下身来,捧起苍尔冬的手,白嫩的手上,树枝留下的红印漂亮地蜿蜒了整只手掌。
“啪啪”数声,红印便蛇一般交错了整只手,苍尔冬连抽开的劲都没有,只能被打一下就全身战栗一下,最后一下后,响起猫叫似的哭声。
方秋笙捏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琥珀色的眸子被泪水淹没,碰一下就有颗玻璃珠子掉下来。
他含住长睫毛,把眼泪尽数吸干,感受着细密的睫毛在舌尖发颤。
那味道,咸得发苦。
“暖和了么?”
“暖和了,笙笙,不要打手了,好疼,笙笙……”
“好,我们不打手,”方秋笙把人公主抱起来,“我们打小苍耳喜欢的地方。”
“笙笙,笙笙……”
“嘘——”方秋笙低头给了苍尔冬一个抚慰的深吻,笑得很夸张,“先憋着,待会有的是机会哭。”
男厕所被挂了维修牌,苍尔冬跪在马桶盖上,裤子被褪到了膝盖处,只留了白色的内裤包住浑圆的屁股,方秋笙的手在会阴处摩挲着,感受身下人的轻颤。
“我还当你去上学了呢,没想到是和老色胚出门了,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猜猜,糖?或者更丰盛一点,整个店面的糖?”
停顿一次臀部就受到一次掌击,隔着布料发出闷响,苍尔冬嘴里咬着方秋笙的外套发不出声音,但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露出的部分泛起大片的红色,在内裤周围变得更深。
停下来以后,屁股发麻发烫地更加厉害,苍尔冬差点没撑住滑下来,被方秋笙抬起一只脚护住了。
“可惜,老色胚不懂你,只有痛了才能骚起来。”
他左手两指摁压着两臀中间凹陷的地方,苍尔冬猛地抬起头来,腰身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几巴掌又连着打下来,白色的内裤很快被晕湿了一大片,浸得能滴出水来。
“啧啧,太久没打了,欲求不满成这样。”
方秋笙撕开了内裤,那艳红的穴口露出来,被冷风一吹,一翕一张着,两片本就挺翘的肉臀肿得越发厉害,上面布满了五指印,没一处被落下。
方秋笙扯过了自己的外套,刚松开牙关,苍尔冬像是被全身卸了劲一般瘫软下去,呜咽声大起来,手却抓着外套袖口不肯放。
“笙笙,抱抱我,抱抱……”
“哪用得这么麻烦。”
方秋笙哼笑一声,踩上了苍尔冬淌水的穴口,用力往下。苍尔冬哭得体力不支,跌到了地上,白毛衣沾上了污渍,他扭着身子想躲,可Alpha根本不给他避开的余地,鞋打着旋碾上来,他很快就没了反抗的意思。
快感,羞辱感,痛感。
苍尔冬努力扭着头,试图透过朦胧一片的视野捕捉到方秋笙的脸,他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有根线牵在方秋笙手里,那根线掌管着他所有的命脉,生死,快感,痛觉,还有任何哪怕细枝末节的小情绪。
随着一声崩溃的呻吟,他射到了Alpha脚下。
快感仿佛封闭了他的五感,苍尔冬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只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震如擂鼓,回过神来,方秋笙已经蹲下身来牵他的手了。
“不要,笙笙,脏。”
方秋笙在被拒绝的时候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阴翳,却在听到最后一个词时烟消云散:“小苍耳哪里脏了,不准这么说自己。”
他把手里那块破碎的布料填进还在吐着淫液的小嘴里,再拍了拍苍尔冬的屁股:“水堵好了,别掉出来。”
接着无视了苍尔冬白毛衣上大片的污渍,方秋笙把人抱进自己怀里,坐在马桶盖上,捏着苍尔冬的手放到自己昂扬的器具上。
“可是,地上……”
“是我做过分了,下次不会了,对不起小苍耳,”方秋笙含着苍尔冬的耳垂,“离老色胚远一点,糖我做给你吃,前段时间去学了,以后不准不打招呼就跑出去,知道了吗。”
“嗯,笙笙,笙笙,慢一点。”
苍尔冬裤子还没拉上,才被打过的屁股刚好卡在方秋笙皮带扣处,冰凉的触感让痛感越发清晰,后穴里的内裤又给了他异样的饱涨感,Alpha滚烫的事物贴在他大腿内侧,对方的手包着自己的手上下套弄着,速度快到要磨出小火星来。
方秋笙喘着粗气,呼吸一下下,全打在他脖子后头,身子和身子贴得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胸膛起伏的弧度。
眼泪止不住,他却觉得无比满足。
苍尔冬觉得自己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世纪,眼泪都快干涸了,撸动的速度才终于加快了些,方秋笙把手伸进他嘴里搅动,口涎自嘴角流下,在阳精喷薄而出的同时,Alpha一口咬上了他的后颈。
那是交配的本能,Alpha疯了一般想要标记他,他却没有承载的腺体。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铁锈味,苍尔冬望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又一下子觉得心里空落落起来。
方秋笙舔着腥甜的血液,把手从苍尔冬嘴里抽出来,欣赏着手上那一排牙印,最深的已经咬破了皮,他把另一只沾满白色液体的手抬上来:“乖,吃好吃的了。”
苍尔冬顺从地接过方秋笙的手指,舔得咂咂作响,对方的另一只手揉捏着他的屁股,又把没接住的白浊抹到他大腿上。
那双手上,也全是细小的疤痕。
“在想什么?”
注意到怀里人的动作停了下来,方秋笙轻掐了一把对方的大腿内侧。
苍尔冬挂着满脸的泪珠,转过头来看方秋笙。
“笙笙的手,好好看啊。”
方秋笙愣了一下,把人抱得更紧了一点。
“喜欢,就整只手喂给你吃。”
苍尔冬没明白什么意思,只是顺从地点点头,他太累了,早上又没睡醒,这会儿搭在对方肩头,开始打着小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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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延走到一半时就收到了方秋笙的短信,说他把苍尔冬带回去了,电脑也已经取走了。
他走回那条刚才走过的路,却没沿着河堤,而是走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树枝发出折断的惨叫声,他弯腰捡起那双手套,拍了拍上面的落叶碎屑,又突然暴怒地将它猜到脚下,毫无章法地跺着,直到它被埋进肮脏的泥地里。
有过路人听到奇怪的声响探过来看,却只见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走过,还朝她礼貌地笑了笑。
那笑,暖得像冬天里的阳光。